夜色渐渐被打开藏在伞下的香水

走过那条去东艺的必由之路

丁香花宣告她的主权:

把耳朵带走,

其余都留下。

她浑身灼热,能露的绝不掩盖

上千束目光追捕者她

她上了发条。

穿上高跟鞋的肖邦

钢琴板上浮现的双手,跟不上

黑白琴键流出的叮叮当当

她只有一次机会,报复

曲目单里一个个 高高在上的名字

丁香花开满了一路

路的尽头有人拉着二胡

2015.6.5

奶奶经常说

不要随便叫老人的名字,因为

应一声减一岁

阅读于我亦如是

每一次合上一本书

心的年轮又生长一圈

死亡有何可畏惧

不及回忆

每一次都得重活一遍

2015.4.12 读余华《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有感

你需要一个引子

比如挂在柳梢的上弦月

瞳孔习惯于来者不拒

四月的第一场雨平息

凤凰花的暴动

沉默被月光照亮

没有王后的王国

想象力的墨汁从梦中

跳入池水

你俯看在雨中漫步的人

充满了浪漫的算计

道路渐渐明朗

桃花源栖于暗香沉浮

而此刻你需要一碗黄酒

把杏花村里的名字

一一唤起

2015.4.2

你跳上桌子

地板害怕得颤抖

信仰遮住了他们的眼睛

你用右手焚烧黑夜(用普罗米修斯的圣火)

北大的冬天很冷

你大口大口地喝酒

大哭大嚎地失眠

诗歌比现实来得甘甜

未名湖吞噬任何获得东西:

自由,白日梦,与爱情

(六十年代的蓝白红)…

春分日记忆开始明朗 雨后绿色趋于丰满 流出日光 不再怀疑影子

打开耳朵 欢乐从四方生长 无法否认 静物皆诗

就这么消磨时光吧 冬天还很遥远

2015.3.21

前段时间和读者之友协会的朋友们一起去无锡度过了一个非常欢乐的周末。生活在上海的一大优势就是能以辐射状地去周边城市浪,仿佛就是石子扔到湖中的中心点,激起层层浪。同去的小伙伴中家乡从北到南排列最靠北边的竟然是安徽的,幸好有一个广州人和台湾人,使得这次游玩可以称得上一次“天南海北”的聚会…

我记得我曾经在微信朋友圈发过这么一条状态“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代生活里似乎有两样很温暖的事物遗失了:结拜和书信。叹息。” 书信在通信技术不发达的古代是古人和住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和朋友互表关怀、兼抒胸臆的主要工具,如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诗信,翻译家傅雷写给儿子的家书。而结拜则是古人在一期一会的人生中遇到知音或者江湖豪杰,惺惺相惜,相见恨晚,遂发愿结为在世兄弟或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用死亡来给他们的这段友情划定一个期限。当然在现代社会已不乏结拜的事例,至于书信,对于年轻人来说一张薄薄的明信片已经是他们书写的极限,140字的限制不知不觉地从比特世界蔓延到了原子世界。即时通讯工具用富媒体的形式增强了电子邮件相对简单的文本交流,第一次实现了人类“天涯若比邻”的宏愿;如今一对分别生活在中国和美国的情侣也能随时随地分享彼此的生活和情感,物理空间的限制被一串由0和1构成的比特数字轻松打破…

上汪涌豪老师的< 中国文学传统>,提到骆玉明老师。骆老师性嗜饮酒,逢酒必醉。汪老师在复旦中文系的第一节课就是骆老师所授。骆老师经常睡在男生宿舍,和学生打成一片。汪老师与骆老师又私交甚好,有时候骆老师喝的酩酊大醉汪老师就把他扛回自己家里。骆老师喝醉后喜欢撕东西,看到能撕的就想上去撕。有一次,骆老师直接把汪老师家里的窗帘都给扯下来了——汪老师虽心痛但对于亦师亦友的骆老师也无能为力。骆老师撕得还不够尽兴,大喊“我要撕钱!” 汪老师只好送上一张小额纸币。骆老师一看,“不行,我要撕大钞!” 汪老师一听,“你撕你自己的吧”。骆老师马上止住了。他其实还是清醒着的。骆老师有时候喝的还不够尽兴,就让汪老师出去买酒。那时连出租车都还没有,汪老师家附近又没买酒的商店,只好顶着寒风走远路去给骆老师买酒续杯。 至于骆老师为何如此纵酒,无从可知。从汪老师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是诸多痛苦郁结于胸。

至于汪老师,这些陈年往事也仅作复旦课堂上的谈笑鸿儒,而对骆老师的评价凝结成四字:魏晋风骨。

这些大概就是复旦学人的精神风貌吧。

很高兴遇到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家乡和你的故事集

你可以选择一言不发盯着没有焦点的远方也可以把我当做一面镜子排练你的烟酒茶糖

不要问我来自何方我也不关心你将前往何处我们仅能做的就是保持微笑和止语

我们互留了一切能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但你懂得这不过又是服务器上新增的一条记录而已

2014/12/21

随机之神唤醒了皮特·西格

消失的电波穿着夏日的蓑衣

叩开我的耳膜。一百万辆自行车

从西直门哼着进行曲驶向东直门——北京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念你,正如

圆明园的金鱼忘却了昆明湖

张自忠路长眠了刘和珍姑娘;

可你却用夏天——世上最神秘的召唤术

将我和这无眠的夜和无尽的寒冷剥离…

梧桐叶已经落了十分之八

睡在银杏叶上渐渐感到寒冬的来袭。

在三三两两的酒瓶和散落一地的电影票间

在越走越近和越来越远的同学少年间

朋友你在哪?

(一)

再见和遇见总是只差一天

车厢里的孩子,在铁轨与麦田的

咬合处,寻找着逝去的明天。厕所

社会阶级训练有素的,分类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食道,呼吸道,尿道

(反正时间还早,来得及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

锡纸比原子钟更懂你的忧郁,从一次随机的面具排列组合中

你靠阅读舌头与眼睛的夹角,填补那本晦涩的词语生成器。

你是过道里的国王,低于烟草,每一次震动都让你悲恐

海子兄,打扰了。

看完了北岛选编的《给孩子的诗》,除了张枣的《镜中》始终是我挚爱外,保罗· 艾吕雅的《自由》一诗也是非常优美大气。在博客里把法语原文和中译版都贴一下,留待日后温习。法语的原文朗诵版在这个frenchtoday网站可以听到…

我一直藏着那封信 睡在半截铅笔下面

我记得我刚写下“姐姐”

秋天就敲开了我的大门

 

一点,两点,三点

城市剥削着人的睡眠

夜色只属于那些没有名字的胡同

我看见了下水道里流淌着年轻的灵魂

柏油路的革命,洒水机的爱情

每天用刷牙来回味昨天